宇宙形成早期的模样，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团。这不仅是个时间的问题，同时还是个距离的问题 -- 如果我们能看见愈远的宇宙的话，就等同于看到愈古老的宇宙。不过，能看多远是有限制的 -- 在早期高热的宇宙中，光子无法形成，因此整个宇宙是一片“黑暗”，直到大爆炸后 38 万年左右，宇宙才冷却到可以让光子形成的程度，这一瞬间的“光明”，残留到了今天就形成了宇宙背景辐射（CMB），充斥着整个宇宙。

从宇宙背景辐射形成后，宇宙又再更进一步冷却，形成氢气、乃至于最早的星球。但这部份的演化，相对来说就没有特别明确的信号，让其发展的方式成谜。科学家推测最早的星球应该会加热四周无所不在的氢气，吸收来自 CMB 的辐射，让星球附近的 CMB 微幅减弱。这信号的强度之小，和宇宙中，甚至地球来源的无线电波相较，信噪比可能只有万分之一左右，彷佛试图“在飓风中听见一只蜂鸟扑翅的声音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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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达到最佳的分辨率，并且避免干扰，科学家在澳洲沙漠深处设立上面这个特制的观测站，并且终于在 2016 年时观测到了预期中微幅减弱的 CMB，也就等同于间接观测到了最早的一批星球。研究小组之后又花了一年多的时间，排除所有可能的假信号源，并多次校正仪器，每次都观测到了相同的信号，最后终于在今天于 Nature 杂志上公开了结果。事实上，减弱的程度比原先模型的估算还要强了一倍，显示宇宙早期的氢气比原先推算还要再冷一些。这或许反应了宇宙早期就有暗物质的存在，也为暗物质可能的身份及数量开创了新的思路。

和所有的科研一样，这结果还有待其他团队进行独立确认，以及进一步的扩展。哈佛大学天体物理学家 Avi Loeb 推测如果一切无误的话，这个发现本身就值一个诺贝尔奖，而暗物质部份若能获得确认，则将再值一个诺贝尔奖。

（编辑/任柄寰）